温那个岐

福多意顺,四时平安。

圣诞礼物

Sothis:


Caution:



童话paro ,海量OOC



全篇没有提主人公的名字



设定猎奇 ,有血腥和暴力元素



童话故事,真的



来自和沧爸爸突然的聊天脑洞



温馨治愈



一之前发过,后续补完了。







一.



这是一个不太一样的圣诞老人的故事,说起圣诞老人,人们都会想起那个每年工作两天,驾着驯鹿坐着雪橇,有着白胡子带着红帽子的和善老人。



这位住在极地的圣诞老人每年也只上两天班,剩下的时候他懒洋洋的靠着壁炉,晒着太阳,翻着他爱的藏品,和他的鹿一起喝掉很多很多瓶的伏特加,对,和他的鹿。



圣诞老人不是打一开始就是圣诞老人,他现在也不能算的上是老人,他是个俊美的年轻人,眼睛是深邃的紫色,不知道时光磨砺了多久才能打磨抛光出这么迷人的宝石。



鹿一开始也不是圣诞老人的鹿,它本来是传说中的没有名字的怪物,人身鹿头的怪物,总是光明正大的袭击旅人和车辆,把他们顶死在冻硬的岩石上,硕大的角被血染的像珊瑚那么红。



圣诞老人是在买酒的路上遇到它的,这狡猾的怪物粗吼着,顶着尖利的角冲撞过来,他们打了一架,圣诞老人丢掉了一个星期分量的酒,怪物遍体鳞伤,一边的角被生生掰断。丢了半边角的怪物倒在雪地里哀哀长鸣,无尽的血从他的断角处流出来,染的雪地尽是一片浓艳的红。



即将上任的圣诞老人踩着他的喉咙,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可以拉雪橇的坐骑,于是他改变了主意,用靴尖踢了踢它的脸,它现在只能发出小动物一样软的哀鸣了,年轻的圣诞老人一边轻踩着欣赏它细小的呜咽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喂,你,本大爷知道你听的懂,本大爷缺一个能扛东西的家伙。”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了,圣诞老人找到了他的鹿,把虚弱的野兽带回家,给它包扎,甚至破天荒下厨给他煮了一罐肉汤,鹿首人身的怪物感动的呜呜直叫唤,伏低硕大的脑袋笨拙的蹭他的手掌,年轻人第一次被大型野兽如此亲昵的接触,只得生硬的抚摸着,他感觉掌心的触感产生了奇妙的变化,从粗粝的触感变的柔顺光滑,它呼噜呼噜的声音也有了截然不同的音色。没有名字,没有被爱过的怪物得到了微薄的善意,但也已经足够,他仍带着一对巨大的不对称的角,但他有了人的脑袋,漂亮的脸蛋,蓬松的白发,金色的眼睛,他变成了一个人。



年轻人给了他一个名字,用一整个漫长的春天教会他说话,教会他用武器战斗,教会他控制自己的两种形态,方便地在鹿和人之间来回切换。夏天到来,新晋的圣诞老人和鹿迎来了第一次上岗的时刻。



说来你可能不信,圣诞老人是有自己的业务负责区域的,这新人就倒了大霉,他今年,并且以后年年都要负责的区,是一个个著名的贫民窟。







年轻人站在镜子前,他的头发又红又长又卷,每一根都执拗的朝向天际,扎成一束也不能和帽子平和的相处,与塞不进红帽子的头发比起来毫不逊色的是塞不进制服的胸肌,第一次勉强能系上,第二次扣子已经完全崩开,他干脆连白胡子也一起扔掉,贫民窟的孩子压根不会知道圣诞老人长什么样,他们有长筒袜吗?谁会给贫民窟的孩子讲童话故事?







那是个入夜比白天还要热闹的地方,黏稠腐臭的欲望在黑色的锅子里咕嘟咕嘟沸腾起来,夜晚里枪声响成一片,皮包骨头的孩子们窝在黑色塑料布的窝棚里习以为常的安睡,没有希望,也不知能否抵达明天。







新上任的圣诞老人有点苦恼了,他觉得自己负责的区域业务推行起来不太顺利,他拉着他的鹿和雪橇站在小巷里,背着一个硕大的礼物袋,里面装满了可爱的毛绒玩具,甜蜜的大罐糖果,变形金刚和乐高积木。持枪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他们,鹿暴躁的蹬着蹄子,喷出粗气,红色的鹿角顶来顶去,圣诞老人安抚性的摸摸它,从雪橇里摸出一瓶伏特加,划了根火柴,十分惋惜的把它扔了出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鹿已经撞了出去,高速前进的雪橇像一辆无坚不摧的战车,碾过所有挡路的倒霉蛋,红发的圣诞老人拔出枪,轻吻了一口冰冷的枪身。







尽管有些小小的波折,圣诞老人还是完成了任务,甚至每一个没有长筒袜的孩子都获得了礼物,可能是一些糖果,带着弹孔的布偶,缺了一两块的乐高,伏特加味道的变形金刚…孩子们瞪大了眼睛互相交换着礼物,围着染了瘾的作家,追问他这些礼物的由来。



圣诞老人第二次来的时候显然有了经验,他仍然不戴帽子,不系扣子,不带蠢兮兮的白胡子,但是他带了两把后劲儿十足的大口径手枪,给鹿也配了他最喜欢的迫击炮,他和他的鹿共乘着一辆正红的哈雷摩托在黑夜里风驰电掣,鹿抱着他的腰,心满意足的把脸贴上背部蹭来蹭去。







每一年他们都会被卷入奇怪的事件里,黑帮火拼,追杀,交易现场,爆炸,车祸…平安夜你会见到一个骑着摩托,头发红的像燃烧起来的年轻人,背着一个可笑的礼物袋,他身边亲昵地跟着一个白发的年轻人,年轻人背着迫击炮,头顶却有一对不对称鲜红的鹿角。那些不幸在平安夜闹事,见过他们的倒霉蛋都神秘的失踪了。



只有孩子们见过他们。



没有成年人会把他和圣诞老人联系起来,成年人把这当作一个恐怖传说,红发的触手怪人和嗜血的鹿角兽是平安夜的新禁忌,因此每逢平安夜他们总会安分一些。



孩子们会,孩子们从染了药的作家含糊的描述里知道有那样一个红色的圣诞老人,他带着驯鹿,会在圣诞节前夜偷偷到来,给每一个好孩子发礼物。孩子们都知道,在深夜里会有摩托车的轰鸣声,然后红发的圣诞老人就来啦,他停在黑色的塑料窝棚门口,这个能扫荡平整个小巷的圣诞老人总要为拿出什么礼物而苦恼,另一个有长长的鹿角(他的角上面总挂着圣诞节的星星,彩带,彩球,迷你圣诞老人…)脖子上拴着带着叮当作响铃铛的的金色项圈的人,他就是鹿啦,鹿会帮选择困难的圣诞老人从礼物堆里拿出最合心意的礼物。







24号的晚上是这个街区最安宁的时刻,孩子们不用去思考如何隐藏自己,这个晚上,没有枪,没有药,没有火,没有打骂,没有流血和尸体,他们甚至不用担心会被车轧死在街头,因为没有一辆车敢在这个怪谈之夜出没。孩子们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机车轰鸣的声音响彻整个街区,然后挑挑拣拣的礼物被轻轻放下,他们立刻窜出去拆开包装,胆子大的孩子还能看到圣诞老人的真容。







红发的圣诞老人仍然只会送布偶,乐高玩具,变形金刚和糖果,但是他们给孩子们带来了真正的平安夜。







这就是一个永远不愿意好好穿工作服,不愿意修改礼物清单的,奇怪的圣诞老人的故事。







这是一个圣诞老人降临几年后的故事。



在圣诞老人和他的鹿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席卷过整个小镇之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他和他的鹿像带着利剑与火焰的惩戒天使,从这漆黑的绝望与贫穷中劈出一道光来,没有谁会比这里的人更懂得安宁的可贵,他们珍惜着这唯一的平安之光,像攀上了天堂的阶梯。



贫民窟的孩子们缠着那唯一识字的作家,拿着剩下的一点点糖果做交换,要他给遥远的圣诞老人写信,“尊敬的圣诞老人先生…”那些信以这样的名义开头,叙述着孩子们种种天真的愿望。作家拖着沉重的身体在寒冷的夜里记录下这些遥远的心愿,一声叹息凝结成冰霜,他尚不知道这露水一般的愿望与许下愿望的孩子,哪一个能活的更加长久。



孩子们拿着那些写好的信,把它们小心的叠好,塞进收礼物的塑料袋里,希望圣诞老人能够看到。很快便迎来了第二个平安夜,这些塞在黑色塑料袋里的信消失了,圣诞老人的礼物留了下来。



派发完毕礼物的圣诞老人此时正在休假,作为一年只上两次班的圣诞老人,大部分时候他只是舒服的坐在燃烧的壁炉前,踩着厚实的皮毛,和他的鹿干掉一瓶又一瓶的烈酒,空掉的酒瓶子堆了一地。



他们的摩托停在车库里,红色的摩托上特意装饰了鲜红的鹿角,一直没有动过的圣诞老人雪橇也被擦拭的光亮如新,掀开厚厚的绒布会发现,那从未使用过的雪橇上规整的排列着他们的武器:扫射着会放出“merry Christmas ”悠扬音乐声的加特林,漆成巧克力色散发出甜美又苦涩的热可可味道的迫击炮,可爱的毛茸茸茨球形状的手雷,姜饼人模样的短匕首,糖果手杖型的小手枪,一盒一盒整整齐齐七彩弹珠糖一样的子弹,一根大糖果手杖形状的火焰发射器,金色铃铛烟雾弹…这是属于圣诞老人特有的装备。











这是圣诞老人休假里平凡的一天,一大清早,他的鹿用红色的长角不知轻重的把他顶醒,他和他的鹿一起把昨晚冷掉的浓汤煮热喝完,狂风裹挟着暴雪呼呼拍打着这极地的小屋,圣诞老人检查了一下伏特加的库存,鹿清点了一下朗姆酒的数量,他们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希望对方能主动去补充这少的可怜的灵魂饮品,对视了一眼之后,他们懒洋洋的并排躺在了兽皮上。



“这不是狩猎的好天气。”年轻的圣诞老人摩挲着手下那块巨大的熊皮,眯起紫色的眼睛,“今年要是遇到好日子,我能猎到比这更大的熊。”



呆在家的时候,他的鹿会凭兴趣完全恢复了一头鹿的样子,白色的驯鹿是本来就神圣的象征,一尘不染的柔软白色长毛垂坠下来,覆盖着它健美的躯体,这头顶着巨大红角的鹿把两只前蹄搭在壁炉上,凑着脑袋比划着什么,壁炉上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雄鹿的头骨,他的鹿努力的和这颗已经死去很久的头颅对视,想要知道究竟是谁的角更长,更威武。



“这头鹿也是?”鹿比了比自己的红色长角,让圣诞老人评价,圣诞老人说它足足比那头颅的角长了一掌有余,他满意地蹿下壁炉,卧在圣诞老人身边,非要让躺的平平展展的红发男人靠着他有一大圈蓬松白毛的脖颈,圣诞老人的手呼噜他柔软的肚皮,那里的长毛被火烤的温暖舒适,毛色微微发黄,鹿舒服的哼哼,理直气壮的抱怨起来:



“挚友为什么不把吾的角挂在壁炉上?吾的角明明比他的更红更大更美丽。”



“也许明年换角的时候我会考虑。”圣诞老人敷衍道,“你记得吗,去年你换下的角被安在了摩托上。”



鹿晃晃脑袋,换下的角好像带着什么记忆一起远去了,不过他不介意,他的记忆总会被最爱的圣诞老人充实和填满,比起这些小事,他还记得更久远有乐趣的事情于是他化作人形,顶着巨大的角开始讲一些快乐的事:“吾和挚友不同,这样的天气,会想让吾出门捕猎。”



“那来说说你的事吧。”圣诞老人问道,“你捕猎些什么?怎么处理那些被你顶死的倒霉鬼?”



曾经的怪物想了想,“内脏可是雪地里宝贵的食物,一定要趁热吃,暴风雪的时候吾埋伏在山洞旁边,天晴的时刻吾等在大路的岔口,有时候也会弄死一些狼或者鹿,”他舔着嘴唇露出满口尖利的兽牙,“不过最有趣的事,还是追逐弱小而惊慌失措的旅人。”



“是吗,听起来捕猎经验非常丰富。”圣诞老人专心的捏着他化作人时也没有隐去的短尾巴,毫无同情心的回应,“那你的角沾过不少血,它生来就是这么艳丽的红色?”



原本鹿首人身的怪物摇摇头:“吾不记得,吾一直在杀戮和吞食,等到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这个颜色了。”



红发男人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低下头,驯鹿伏下身体,那双不对称的巨角也落在他嘴边,那一对非常美丽的角有一半毁于他之手。那角质地坚硬,发芽分叉,触手冰凉,红的剔透明亮,红的浓郁纯正,每一寸都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男人忍不住咬了一口,入口是甜腻而腥的鲜血味道。



“角是甜的。”他一本正经的告诉他的鹿,鹿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他晃动着自己的角,唯有这件事鹿做不到,一头鹿无论如何也不能舔到自己的角。



为了防止这家伙干出掰断自己角的蠢事,坏心眼的圣诞老人掰下一块糖霜饼干,塞进摆弄着自己的角的鹿嘴里,“甜的像这块饼干。”



鹿愣愣的吃掉了饼干,舔掉了他指尖的糖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于是剩下的一整个冬天里,鹿都在认认真真的磨尖自己的长角,他嫌弃吃起来像是糖霜饼干的鹿角,听起来非但不威武,反而还娘炮的很,只能通过磨的更锋利来提高威慑力。



而大口灌着酒的圣诞老人永远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你应该学着写回信。”圣诞老人说。



“鹿应当磨角。”他的鹿坚持道。



他们谁都没有说服对方,于是并肩坐下看起了孩子们的愿望清单。



“街角破窝棚里的小女孩希望一整年都是可以看到帅气的圣诞老人的平安夜。”



“可饶了我吧。”圣诞老人想了想,决定给她一整套超级英雄漫画书。



“住在二楼壁橱里的小男孩想要一只小狗。”



驯鹿在成堆的礼物里抓了抓,摸出一个电子宠物游戏机。



“裁缝店家的养子想要一个可以住进去的姜饼屋。”



圣诞老人和鹿对视了一眼,轻车熟路的打包好了一个乐高玩具屋。



……



他们读着一封又一封信,不断的挑出合适的礼物。



圣诞老人的工作就是这样,收集愿望,送出礼物,



在信件和礼物的海洋里,日子过的飞快,又到了圣诞老人工作的日子。



他们照例碰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很快用一阵轻快的伴着Merry Christmas音乐声的扫射摆平了这一切。



一份又一份的礼物被送到了漆黑的窗前,他们走的时候听得到黑暗中孩子们的兴奋尖叫,现在袋子里只剩下两份预定的礼物了,而许愿的孩子们并不在他们本来的安身之处。



“挚友。”驯鹿遥遥指着一片漆黑中唯一亮着灯的阁楼,那属于那个穷困潦倒的作家,他们认得他,所有的孩子信件都出自他的手笔。



红发的男人点点头,他们把摩托停在屋顶,认真负责的圣诞老人敲开了他的窗户,“我找原本住在街角和壁橱里的那两个孩子。”圣诞老人扬起手中的袋子,“我还没有给他们礼物。”



孱弱的作家被寒夜的冷风吹的直咳嗽,听到这句话他垂下了眼睛,沉默了半晌,写下一个地址,隔窗递给红发的圣诞老人,“他们并排在那里,我想他们已经不需要礼物了。”



他们按着这个地址找到了两座并排的无名坟墓。



驯鹿把最后的礼物从空荡荡的袋子里掏出来,一堆沉重的漫画书和一个小小的包装盒,他轻轻的扣响地面,把这些摆在冻硬的土地上,轻柔的像是在轻敲窗台放上会使孩子们尖叫的礼物。



年轻的圣诞老人接过空袋子,在夜空中随便套了一把,便网住了两颗星星,他把这两颗星星放在了那里,左边一颗,右边一颗,已经安眠的孩子们的灵魂苏醒过来,新奇的抱住了星星,在星光的装点下,圣诞老人给小女孩讲述穿梭在城市里黑暗中的英雄的故事,驯鹿演示如何饲养一只电子宠物,天色将亮,星光黯淡的时刻,他们为孩子的灵魂唱了一首圣诞歌。



圣诞老人的职责是收集愿望,送出礼物,因此每一个孩子的愿望都应该被聆听,每一个孩子的愿望都应当得到满足。



这是圣诞老人应做的事。











“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驯鹿读着信大声抱怨道,信纸上的字迹潦草,下笔时断时续,连每次一定会书写的“尊敬的圣诞老人先生”都没有了,他深深的为挚友遭到了轻视而生气,但是挑出礼物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他睿智的挚友翻看着信件,若有所思,“也许我们将失去一个提高工作效率的机会。”



他把近十年的信摆放在一起,每一年由作家代笔的孩子们的愿望清单一叠一叠的堆起来,笔迹由端正到潦草,写字的手由稳健到颤抖,着墨的力道也越来越浅,自那一次见面之后,每一年作家会把自己的对圣诞老人工作的一点小建议交给裁缝店家的孩子,让他连同自己的愿望一起塞进袜子里。



他们没有特意拜访过他,却能从一年比一年更不济的笔力中感受到他的生命之火的黯淡。



这么多年过去了,圣诞老人只采取了一个来自他的建议:为了强调传统,他们为小镇里的每一家都配备了圣诞老人特制的圣诞袜,这种魔法的圣诞袜能够塞进任何尺寸的礼物,这样孩子们在摸到它们之前永远也不知道今年会收到什么。



红发的男人把今年的信翻至最后一封,这该是惯例的意见信,今年的最后一封信上什么惹人厌恶的花言巧语都没有出现,那封凝固着深褐色血迹的信上只是颤颤巍巍地请求着:“尊敬的圣诞老人先生,请实现我的愿望。”



病重的作家已经不能起身,迷迷糊糊中他已经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人用力敲打他的窗户。



敲打他窗户的人显然很没有耐心,得不到回应后破洞的窗玻璃传来响亮的碎裂声,大股大股的寒风灌进来,他被冻的一瑟缩,微微抬起了眼睛,大摇大摆闯进来的,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鹿。



“你要死了,”驯鹿闻了闻便皱起了眉头,“人类真脆弱。”



“是啊,”他微弱的回答,“你们要在我的床头放一颗星星吗?”



“只有死去的孩子才有资格拥有星星,圣诞老人也只会实现孩子的愿望,”红发的男人用没有温度的紫色眼睛打量着他,“但准许你诉说愿望,看在你给了很多建议的份上,本大爷很乐意聆听你最后的建议。”



作家闭上眼,他的经历在剥落的墙纸上渐次浮现,他的身影跃动在衣香鬓影的舞会,高谈阔论的沙龙间,然后狠狠跌下,一路下坠,沉入一贫如洗的后半生,最后定格在那个昏黄灯光下被脏兮兮的孩子们包围着,再一次拿起笔书写的身影上。



“在我死后,请将我变做一棵树,伫立在这里,只要站在树下祈祷,每一个孩子的愿望都能被圣诞老人听到。”他用最后的声音说。



他的鹿表示支持,“挚友理应有属于自己的标志。”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圣诞老人点头,“本大爷准许了。”



于是他们踏上摩托车,飞离了已经没有生命的房间,在他们身后,阁楼轰然倒塌,一棵巨大的冷杉拔地而起,他们围绕着这棵朴素的冷杉飞行,为它缠绕上彩带,悬挂铃铛,装饰上彩球与小礼盒,甚至在树上挂了一圈槲寄生,还贴上了贴心的“kiss me”标志,树下堆放着一些小的礼物,等待没有许愿的孩子们。完成一切后,他们在树顶安放了一颗闪闪发光的,真正的星星。











小镇里悄悄流行起了一些装饰品,这些手制的装饰品起先只是一种对于永远平安的平安夜的寄托,巧手的糕点店老板做起用伏特加特制的酒心巧克力,用金色的纸包裹,贴上红色的鹿角装饰,摆在街边售卖,意外的受到了好评,于是随着圣诞老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装饰品的种类变的日益丰富起来,他们做出糖果手杖模样的打火机,捏出小小的可爱茨球,却是小鞭炮,用葫芦形状的玻璃瓶装满伏特加,在鹿角上用丝带系着槲寄生,烘烤出圣诞老人和鹿形貌的可爱姜饼人…外乡的人若是买的时候问起来,他们便会解释这些可爱饰品的来由,炮筒巧克力确实是鹿的炮筒,糖果手杖仿着圣诞老人的小手枪,小音箱的原型是切割器,外乡人听了多少有些害怕,有些好奇,小镇里的人会笑着说,不要怕,只要你什么都不做,就什么也不会发生,若是你要在平安夜做了什么坏事,我们也会感激你,托你的福,我们的孩子就又能看到我们亲爱的圣诞老人和他的鹿的英姿了。



这棵圣诞树仍然伫立在这里,年复一年地挂满了聆听心愿的圣诞袜。



在圣诞老人降临若干年之后,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风景度假村,巨大的圣诞树是这个小镇最显眼的标志,这里的人们还为他们打造了两座显眼的雕塑,雕刻的圣诞老人被老老实实扣着红色的圣诞帽,套着一丝不苟的圣诞制服,拿着一把糖果手杖模样的小手枪,不合时宜的头发看起来像是钻进帽子的八爪鱼,他的鹿雕像则可爱的多,他们把他雕刻的毛茸茸,鹿提着一个大大的礼物袋,手里举着一个巧克力炮筒。尽管圣诞老人已经不再大大咧咧的出现,在那作家化作的巨大圣诞树顶端,只有圣诞老人才能点亮那颗真正的星星,每当星光伴着铃铛声闪烁在黑夜里的时候,人们仍然知道那是真正的圣诞老人来过了,放在袜子里的酒如果被圣诞老人取走了,那么送出酒的人将得到一份命运的祝福。



他们同样会在最高的树顶装饰起槲寄生,使得每一个走过树下的人都要循着圣诞老人的铁律亲吻,躲在袜子里偷偷看着的孩子们知道,圣诞老人和他的鹿向来以身作则,他和他便是第一对严格遵循这个风俗互相亲吻的人。



END







一些废话:虽然是拖延症,但是我确实还在打圣诞节活动,所以对我来说圣诞节并没有过完【。这一篇里其实圣但老人吞并不是热爱孩子或者什么,他只是,混乱守序的职业人,茨鹿也并不良善而神圣,只是他一如既往的追随着圣诞老人而已。是童话,加了很多废话,写出来也有各种不满,很多设定没有铺开讲,写完个人有点不太喜欢了,但是是一个真诚的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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